“1966年3月下旬,石棉矿宿舍的电话忽然响起——‘总理,我在矿山发现好东西米配资,需要您搭把手!’”彭德怀捂着听筒,声音爽朗。值班员愣了两秒,才意识到对面那位正是西南三线建委的新副主任。
挂断电话的第二天,他把写好的信封进文件袋,让机要员星夜北上。那封信后来成为工矿尾渣变身磷肥的开端,但故事得从半年前说起。
1965年9月23日,毛泽东在中南海把彭德怀叫去。主席白发增多,烟雾缭绕,语气却轻:“要修三线,后方靠西南,你去最合适。”彭德怀千言万语化作一句:“我服从。”临别时他悄声问起主席身体,得到的仍是那句老回答:“吃得下,睡得着,别操心。”
回到挂甲屯吴家花园,他把这件事告诉景希珍等老部下。院里菜秧正绿,他挥手笑道:“种地归你们,我得去开新荒。”同日,湖南来的信也抵达——9万字农村调查报告获批。老帅明白,基层才是课堂。
11月28日清晨,硬卧车厢里飘着煤烟味,他挤在车窗边望川西平原。同行的司机赵凤池嘀咕:“首长,成都潮湿,可不是北京那股干冷。”彭德怀只回一句:“湿点好,树长得快。”
抵蓉后三天,他连开数场碰头会。程子华汇报:西南投资占全国三线总盘子的三分之一;攀枝花、万县、贵阳到处在爆破。彭德怀听得目不转睛,却连连自嘲:“我是搞步枪的,不懂高炉,靠大家。”
为了少说外行话,他决定用脚丈量。1966年3月,他带八人小队进石棉县。大渡河风大,吊桥晃得厉害,年轻工程师握紧缆索,他却一步不停。当天登上海拔两千多米的矿区,矿长劝他休息米配资,他抹把汗:“城里人缺运动,趁机补课。”
矿山尾渣堆积如丘,高处风吹哗啦啦。技术员介绍:尾渣含钙镁磷,可做肥料,但设备资金都缺。彭德怀当场提笔,写下“尾渣—磷肥—粮食—兵工”几个大字,再圈出“报国务院”四字。有人怀疑收益,老帅摆摆手:“别怕麻烦,庄稼要吃饭,工厂也得吃饭。”
当晚灯下座谈,他一句“我想请总理帮个小忙”引得众人发笑。其实他心里清楚,地质部、农业部、兵器工业部都得协调,这根本称不上“小”。
信件发出后仅十天,国务院办公厅电话打到建委,指示让冶金部牵头立项,财政紧急拨款三十万元。石棉矿人兴奋得在山坡点起篝火,年轻工人说:“没想到一封信能顶这么大事。”
就在川滇交界奔波时,彭德怀抽空去看当年红军渡河老船工帅仕高。老船工把灰呢军帽拍干净,塞进彭老总手里:“您当年救命的帽子,我舍不得。”彭德怀掏出三十元和几包香烟:“船老大,日子艰难拿着,别推来推去。”两人沉默良久,只听见河水声拍岸。
石棉之行结束,彭德怀回成都补看技术方案。会议室里,他不时敲桌面:“记住,矿渣利用是减排也是备战,一吨废料就是一吨后勤弹药。”这种直白把在场工程师说得满脸通红,却也更添干劲。
1966年夏,西南三线工程进入高峰期。攀枝花冶炼炉火映红金沙江,成昆铁路隧道炸声震雪山。彭德怀常骑吉普沿工地巡线,冷不防跳下车抄近道爬坡。年轻警卫问他累不累,他摇头:“打仗时一天走百里,现在这点路算什么。”
那封致周总理的信原件如今存放在四川档案馆,纸张上仍可看到“请您帮忙”五个墨迹略深的字。档案员说,那是因为写信时桌面不平,笔尖在此处停留最久。
多年过去,钙镁磷肥在川西平原施用面积超过两百万亩,曾经被风刮走的矿渣变成小麦和油菜的营养。谈及开端,老矿工只抬手指向远方:“那年一个穿旧军装的老首长,抬头看了几分钟尾渣堆,然后转身就去给北京写信,事情就这么成了。”
彭德怀后来还有更远的行程、更多未竟的计划,可提到西南,他最大兴趣依旧是那堆不起眼的灰色尾渣。有人问缘由,他笑得豪爽:“枪炮靠钢铁,钢铁靠矿石,矿石供应链最后一环便是土地。土地肥了,啥都有了。”
史料显示,他临行前曾把那封复函夹进工作笔记,扉页写到:“事无巨细,只要对国家有利,皆当急办。”八个字,简单,却重逾千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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